這是在這城市的最後一個行程,我們今晚將要告別莫斯科,搭上開往北京的 Trans Siberia,開始下一段漫長的旅程。
晚間,在Hostel整頓好行李,和熱情的值班櫃檯告別(畢竟要遇到英文好的俄國人實在不多),我們循著店員指示找到了超市,補給必要的生活用品及食品,扛著行李與未來幾天的口糧,前往市區車站,搭乘西伯利亞鐵路橫越歐亞大陸。
雖然沒有龐大的建築量體,但不可否認這車站真的很大,光是月台數目就有20幾座。入口前聚集候車與送行的人們,不時叫賣的攤販,熙來攘往,雖然現在時間已經接近深夜,但人潮一點也不減。
各個月台上停靠著各種形式的火車頭,鐵路真的是歐陸國家運輸的命脈。月台長度難以形容,光是從入口走到車頭已經是好長一段路。
告示牌上標著晚上11點45分,第四月台的列車馱著一車車的旅人,緩緩地出發了。
早晨五點多,在臥鋪上晃著晃著我睜開了眼,Wentine已經醒來,興奮的看著窗外風景。
「好早」,眼睛仍睜不開的我說。
撐起身掀開看著窗外灑進的陽光,窗外飛逝的風景,以及逐漸遠離的繁榮,嗯~我真的在世界最長的鐵路上了。翻了個身,我又睡著了。
再次醒來時,手錶指針已經是上午10點多。早餐沖了杯咖啡配著麵包,和上鋪的大叔比手畫腳聊了一下,只知道他是位卡車司機,往返蒙古和… ?好吧,我不懂俄文,而他也不懂英文,但是個很酷的大叔。

上鋪的大叔應該不是第一次搭這路線,但窗外一幕幕的風景似乎也不會膩。
隔壁包廂的瑞典人Jakob在上海住過一陣子,和妻子一同旅行中,中英文都很好,是個挺棒的聊天對象。加上另一對友善的義大利人,漫長的車程也開始感到有趣了。
列車短暫的停靠,有的乘客下車覓食,這裡的月台就近有小販賣部,飲料零食,報章雜誌,旅途上所需的物品應有盡有。
有的旅客只是把握時間曬曬太陽,舒展著身體。
月台上送行以及等待歸途的旅人擁抱著彼此,想想,我也是在回家的路上。
晚上翻著小說,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暗夜裡我終於明白,孤獨通常是自己的選擇,而寂寞往往是身不由己。
— 陳德政《在遠方相遇》
列車搖晃著,做了個夢,原來走遠了,卻一直沒有離開。
離終點北京還有7000多公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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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文 / Tie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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